画家简介
贯休,浙江兰溪人,是唐末五代著名画僧。唐亡后于晚年入蜀,被前蜀主王建封为“禅月大师”。他以诗著名,同时也是画家和书法家,有《禅月集》存世。传说诺距罗尊者原是一名勇猛的战士,后来出家,佛祖让他静坐修行,以摒弃当兵时的粗野性格,后虽修成罗汉,但他静坐时仍有一股威猛之气。画中罗汉如《宣和画谱》记载贯休的画风:“状貌古野, 殊不类世间所传,丰颐蹙额,深目大鼻,或巨颡搞项,黝然若夷獠异类,见者莫不骇瞩。”
贯休是著名的诗僧,在文学史上久负成名。他的诗歌继承了聂夷中一派的传统,与贾岛、齐已等只歌咏山水与空苦生活的诗风大异其趣,特别是他的讽刺诗备受世人的推崇。
胡凤丹《重刻禅月集序》云:“贯休一方外耳,而乃以悲愤苍凉之思,写清新俊逸之辞,忽而虎啸,忽而鸾吟,忽而夷犹清旷,神锋四出,又如千金骏足,飞腾飘瞥……噫!贯休亦奇矣哉,若夫证圆通于水月,参妙谛于烟云。一字一言,无非棒喝。”
贯休在唐大中七年(835年)到和安寺出家。他爱憎分明,关心人民疾苦,痛恨贪官污吏。他的《酷吏词》,愤怒谴责了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暴行。他又有不畏权势的傲骨。他在杭州时曾给吴越王钱镠写诗:《献钱尚父》。钱镠读后大喜,但要他把诗中的“十四州”改为“四十州”。贯休断然回答:“州既难添,诗亦难改。”不肯依附权贵。
贯休还很善于画画,以画罗汉最著,且都是奇形怪状的风格。他的水墨罗汉十分重视罗汉精神面貌的刻画,线描勾勒技法已然达到了传神写照的高度,在这点上贯休继承了阎立本。宋人黄休复的《益州名画录》说:“画罗汉十六帧,庞眉大目者、朵牙颐隆鼻者、倚松石者、坐山水者,胡貌梵相,曲尽其能。或问之,答云:‘休自梦中所睹尔。’”
除了诗、画,贯休在书法上也颇有造诣。《益州名画录》:“善草书图画,时人比诸怀素,画师阎立本。”《唐诗纪事》:“休工篆隶。”宋人陈思的《书小史》也说贯休“工草隶,南土皆比之怀素”。由此可知,贯休善书法,由于俗姓姜,故称为“姜体”贯休善狂草,其《观怀素草书歌》内容十分丰富,不仅生动地描述了怀素写字时的癫狂情态,还提示了怀素草书出神入化的根本原因,较全面地分析了怀素草书的运笔、结构和布局等特点,是一篇艺术化了的《怀素草书论》,从中可以看出贯休对狂草的深厚修养和功力。刘泾的《书诂》曾将贯休的书法与怀素、辩光、高闲、亚栖等相媲美。《宣和书谱》说:“休作字尤奇崛,至草书益胜,崭峻之状,可以想见其人。喜书《千字文》,世多传其本,虽不可以迹智永,要自不凡。”又说:“又善书,时人或比之怀素。”据《宣和书谱》记载,宋御府曾收藏贯休草书七件、行书一件。其代表作有草书《常侍帖》、《千字文》及行书《梦游仙诗》。
贯休代表作
代表作是关于十六罗汉画像的艺术风貌和进呈经过,《益州名画录》记载:画罗汉十六帧,庞眉大目者,朵颐隆鼻者,倚松石者,坐山水者,胡貌梵相,曲尽其态。或问之,云:“休(贯休自称)自梦中所睹尔”。又画释迦十弟子,亦如此类,人皆异之。颇为门弟子所宝,当时卿相,皆有歌诗。求其笔,唯可见而不可得也。太平兴国(976~983)年初,太宗皇帝搜访古画,日给事中程公羽牧蜀,将贯休罗汉十六帧为古画进呈。
十六帧罗汉像是贯休绘画作品中辉映古今的名作。不管作品的创作风貌,还是笔墨技巧,历来都受到很高的评价。赫赫有名的《宣和书谱》就说:“以至丹青之习,皆怪古不媚,作十六大阿罗汉,笔法略无蹈袭世俗笔墨畦畛,中写己状眉目,亦非人间所有近似者。”
贯休的诗词
贯休一生词作颇多,内江圣水寺的智海法师在他的佛教网站上整理收录了500多首作品(卷八百二十六至卷八百三十八)。
900年前后,贯休三次送友人入闽,在山心庵(今天心永乐禅寺)挂单时偶遇扣冰古佛,二人十分投缘,彻夜煮茶论禅。他以诗《怀武夷山僧》来记载这一段茶禅之缘。诗曰:
万叠仙山里,无缘见有缘。红心蕉绕屋,白额虎同禅。
古木苔封菌,深崖乳杂泉。终期还此去,世事只如然。
这首诗盛赞了古佛“群物侍伴,双虎同禅”的法喜禅悦,其中“古木苔封菌,深崖乳杂泉”之句则是描述了山心庵周边遍植老枞茶树的殊胜景象。“乳”即指武夷茶“石乳”,这在他《怀武夷红石子》中也有写到:
常思红石子,独自住山椒。窗外猩猩语,炉中姹姹娇。
乳香诸洞滴,地秀众峰朝。曾见奇人说,烟霞恨太遥。
弋者终何慕,高吟坐绿鳌。烧侵姜芋窖,僧与水云袍。
竹鞘畲刀缺,松枝猎箭牢。何时一相见,清话擘蟠桃。
诗中的“炉中姹姹娇”是煮茶的场景;“乳香诸洞滴”,明确地交代了当时武夷山已经普遍种植茶叶。贯休落落大度,不拘小节。曾在通衢大道边走边吃果子,旁若无人。乾宁(894-897年)初,贯休开始云游天下。时镇海军节度使、润州刺史钱镠以平定董昌功,升任镇海镇东等军节度使,加衔“检校太尉兼中书令”。贯休自灵隐寺持诗往贺。贺诗为:“贵逼身来不自由,几年勤苦蹈林丘。满堂花醉三千客,一剑霜寒十四州。莱子衣裳宫锦窄,谢公篇咏绮霞羞。他年名上凌烟阁,岂羡当时万户侯”。钱镠见贯休贺诗,自然十分得意,但仍感意犹未足。因为这时钱镠的“胃口”已经很大,已不以统辖14州与得封“万户侯”为满足。他想进一步扩大地盘,力图成为雄踞一方的霸主。于是乎钱镠便传令贯休,要他将“十四州”改为“四十州”,改后才许相见。贯休对钱镠傲慢待客的态度极其反感,又不满于钱镠日益膨胀的政治野心,便愤然宣言:州难添,诗亦难改。孤云野鹤,何天不可飞?说罢便拂袖而去。